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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园 • 秋分 何金安油画作品展 2015
何金安的性格,还是一如既往的激越,如果哪一天,在何金安的画面中,人们看不到纵意的线条,淋漓的彩滴,以及飞白的肌理,那只能说明,何金安的激情之火奄然熄灭。
开幕酒会:2015.11.25 15:00
展览时间:2015.11.25-2015.11.27
学 术:刘伟冬、贾磊磊、商勇、吴东
策 展:隋东
游 园 惊 梦
文 /李安源 南京艺术学院人文学院副院长、硕士生导师
2013年的“秋分”风景写生展,让人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何金安。
此前的何金安,沉溺于画布的叙事性表达,无论是“午夜伤花”的都市女郎,还是“一个人的岛”的巨石与花卉,那些充满张力的形象、缠绵悱恻的笔触,以及桃红柳绿的色彩,如诉如泣,以极度宣泄的情绪,表达了画家对现实世界的主观感知。对于一个艺术家而言,题材的主观性表达,既是才情,亦是陷阱。那时的何金安,论品位,论功力,都是一流,只是他的创作,总将那无边的才情,研磨在观念陷阱的边缘。曲高和寡,何金安期待当代艺术界的知音激赏。
然自“秋分”展,何金安开始回归自然之旅,那些清新怡人的风景,予人谧境遐想,让世人感受到一个在画布上自由呼吸的何金安。皈依自然的何金安,其画面,不再一味脂粉般晦涩暧昧,也不再一味江河般奔腾呼啸,他凝神敛息,宁静描绘其胎息已久的自然之母。我以为,过去束缚何金安的,既非艺术使命,亦非世人认同,而是艺术表达的主题性的焦虑,走出观念陷阱的何金安,更热衷于参悟自然的无我之境,他不再沉湎于当代艺术的主观幻界,也不屑尘泥于作当代艺术的闯将。
何金安创作这组布上园林,又逢秋分节气,是他继日本福冈“云山”展后的新命题。在“云山”系列画作中,何金安别出心裁,以油彩玩弄宋代文人山水墨戏,将东方风景的弥蒙之境得以哲学提升。归国后,何金安开始苏州园林之新创。这批呈现在人们眼前的园林风景,以一种冷寂的蓝调诉说了它的凝静,画家坐忘心斋,澄怀味象,将一个东方处子的宇宙情怀,在芥子般心床上迂回吐纳。那幽绿或湛蓝的笔触,神秘、悠然又梦幻,将自然写真与梦境虚幻融为一炉。透过《听竹·响月廊》,可见绿窗闪烁,竹影披离,仿佛窥见一幅苏子瞻的《枯木竹石图》,纵意、洒脱,迥出尘表。他画沧浪之水,幽深清冽,叶影参差,俨然画境文心,系画者胸襟荡涤之心印。何金安的游园之作,时而宁静,时而飞逸,这偏安于城市一隅的幽林与荒壑,让他寂寥的胸臆得以豁然疏放,似乎一举擒俘到天籁的纵逸之笔。寒暑不常,对意境的探索,越来越成为何金安的创作递进之路。
感性是理性的归宿。何金安也还是那个何金安,那个挥舞写意画笔的何金安。在不同的时期,何金安总是创作出令人耳目一新的画作。这些题材相殊的作品,非但性格鲜明,完成度高,同时技术精湛,风格整齐。十余年来,他的主题性探索,林林总总:歌女,江岸,巨石,花树,秋林,云山,园亭,这些画作所呈现的气质,不是冷灰般的幽怨,就是桃红般的妖冶,不是翠绿般的神秘,就是湖蓝般的宁静,令人倏然若游园惊梦,这梦的云游不羁,终在园亭的诗意中得以安顿。
何金安的性格,还是一如既往的激越,如果哪一天,在何金安的画面中,人们看不到纵意的线条,淋漓的彩滴,以及飞白的肌理,那只能说明,何金安的激情之火奄然熄灭。
于自然中追寻艺术
文 /吴东 江苏凤凰国际拍卖有限公司总经理
两年前,何金安成功举办了他的首次纯风景写生题材的个展《秋分》,其独具面目的风景作品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时隔两年,我们再一次迎来了何金安园林写生和创作作品的集中呈现,这一次,他的技法更加纯熟,情感更加炙热。亭台轩榭、树木山石,这些极具东方意蕴的江南园林景致在他的画笔下被赋予了鲜活的生命而变得更加神秘。
何金安低调内敛,外表平静,内心却燃烧着熊熊艺术之火,在他的内心,是对自然、对完美的孜孜追求。他热衷于描绘自然风景,但却并没有停留在对自然的简单摹拟。他喜欢把自己融入到自然中去,在一种物我两忘的状态中,用他手中的笔,在画布上挥洒他对自然的热爱,去描述他心中的风景。他笔下那一叶孤寂的扁舟,拙政园一角的枯木,饱经沧桑的围墙,在落日的余晖中散发着黄昏的忧郁之美,传递着深沉而又充满诗意的情感。他笔下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水无不表现出他在艺术中对自然的亲近和对唯美的追求。
近年,他在画面表现中更加注重色彩的发挥,他钟爱且擅长翡翠绿与宝石蓝,间或补充对比鲜明的灰白或玛瑙红,使画面在热烈中透着冷隽,灿烂中透着肃穆。在西方油画色彩之外,他又以写意之气的传统中国画“笔墨”的处理运用,使作品中表现的形象更加具有画意的效果和形式的韵味。这些形式表现的结果,使他逐渐形成了一种叙事格局,在许多作品中精心构建的有意味的形体结构,融合着灵动而秩序的审美感觉,建构起淳朴、素雅、坚实的艺术品格。当然,这是一种超越普通日常经验的审美建构、一种集合着探索意味的艺术实践,同时也是一种带有理想意义的艺术追寻。
在当今世界艺术不断融合发展和多元化的今天,何金安的油画以他独具表现的风格出现在当代艺术画坛,他的艺术已经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和认可。他的作品融合了中国画的写意精神和西画的色彩造型,画笔和画刀游刃有余地游走在画面之中。何金安当属当代实力派画家,严谨的造型、成熟果敢的用笔彰显出他驾驭画面的能力。我们期待何金安能够在没有终点的艺术道路上不停地超越,完成一次又一次的蜕变,同时也用色彩挥洒着他自由的艺术人生。
映在天光水色间—何金安绘画的想象性阅读
文\中国艺术研究院副院长、博士研究生导师 贾磊磊
有的艺术家是想方设法把你拉到他创造的画面里,那里的景象和现实相差无几,你几乎可以在里面徜徉踱步;有的则是绞尽脑汁将你从他创作的画面中推出去,生怕你误以为他的作品就是现实,把他的绘画当成照片。何金安则与前两者都有所不同。他的绘画就像从天宇上借助的色彩附着在人间的画布上,被它所点染的画面,除了色彩的极尽澄明之外,在意境上是静谧到空灵,悠远到幽深,飘逸到无间的那种超凡脱俗的感觉。总之,那是一个在我们的现实中没有对应空间的界地,为此,我们无法在其中置身驻足;可是有时他又将极具写实的景物“植入”到一个极其空灵的语境之中,我们能做的好像只是在它的外面观望,在它的旁边凝视,在它的面前思考……
与那些极尽写实主义的绘画艺术相比,何金安的画作显然已经离它们而去,尽管他的作品中还保留着细微、精致的工笔画的笔锋——如湖边簇簇的青草,在山野间玉立的碧树。外在的形态上似乎与我们观察到的自然界的青草与绿树并无区别,可稍微留意你就会发现它们清丽的神态分明不是现实的产物,它不仅在外形上、而且在韵味上不追求那种写实的感觉,更不要说它周边的现实景象了。面对这些,你说它清高也好,孤傲也罢,它好像是一个拒绝与尘世为伍的尤物。孔子《论语·述而》云:“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在距孔子的时代两千多年之后,我们在一幅绘画作品中似乎找到了对其精髓的视觉阐释。何金安的绘画之美,似乎只愿意栖息在它的自在世界里,不管那里怎样的空灵,幽深,甚至无间。而不愿意迈出自己的世界,更不愿意与尘俗的万物摩肩接踵。
与那些汪洋恣肆的现代艺术相比,何金安的作品安详沉静了许多。他在一个似幻非幻的意境中游走,那是一种介于天光水色之间的世界。画家黄宾虹说得好:“画有三。一绝似物象者,此欺世盗名之画;二绝不似物象者,往往托名写意亦欺世盗名之画;三惟绝似又绝不似于物象者,此乃真画。”黄宾虹一语道破了艺术创作的真谛。我们不论是作为艺术的欣赏者,还是批评者,都应当使自己处于最佳的审美状态——站在“似与不似”间。就像何金安的绘画,那是一个映现在天光水色之间的审美天地。
读何金安的绘画,似乎并不在于要去反复揣摩他的构图,玩味他的笔墨,鉴别他的色彩。我们虽然不能说绘画这种视觉艺术是可以不以目视而以神遇的,可是,像何金安这样的绘画好像更需要的是我们的想象,而不是我们的注视。它让我们不由自主地移开了注视的目光,让我们向着一个想象的天宇畅游,在那里我们才能够与作品中的精灵翕然相遇。他会告诉你关于这个画家的所有秘密:他的好恶,他的悲喜,他的心境,他的胸襟。
万物生长
文/商勇 南京艺术学院美术学院副院长 硕士生导师
就我看来,何金安的个人特征与周春芽类似。只不过,周春芽画人画狗画植物都是嚣张的欲望的,是一种万物生长的自大与膨胀。而何金安始终内敛,他的感知与理性,化为内心的意念,亦如万物生长。十年前,他的画是扩张、欲望、爱恨难当;十年后,他的画面一转而为阴柔、安静、悱恻、绵长。同样是万物生长,只是他如今已皈依于自然。
约翰·罗金斯曾说:“自然的优越令人类如此的难以想象,以至于每一次与自然的分离都是倒退。”
当你仔细观察自然,会发现自然处于永恒的混乱与模糊状态,而其形状在光与影的衬托下则一如既往的清晰、明确、栩栩如生:岸边葱郁的新草将鲜嫩的绿色反射到河岸的砂石上,大地将灰色与黄色投射到灌木丛中,每一根光亮的蒲草都闪耀着来自天空的湛蓝和来自太阳的一抹金色。这些本身不断变化并且不确定的局部色彩,又再次被光线的色调遮蔽和篡改,或是猝灭于阴影的灰色中……
何金安义无返顾地踏入自然,犹如一个荒野中懵懂前行的赤子,凝神聆听大山的召唤,一失足,掉入了深渊。在这一胆战心惊的下坠过程中,他被深渊迷惑,直至失神沉湎。尼采说: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正在凝视着你。自然就是一个深渊。人类对自然的无知,部分取决于其所专注的事物的数量及特征,部分取决于他们对感知对象优美形状及对象其他属性的渴望。山农的目光扫过金黄的菜花,他所感知的并非崇高光色带来的欣悦,或是辉煌大美的神秘感应。一个胸中装填满古人范式的中国画家,面对自然的博大,只会喋喋不休地赞叹古人的高明与精湛。对于那些具有敏锐、鲜活的感知能力的人,自然对他们的召唤是如此强烈,以至于他们必须服从这些召唤,并且当他们越接近自然,这种召唤越发强烈;
而对于那些感觉迟钝或是感觉被实利之心蒙蔽的人,自然的召唤会被其他欲望、经验或观念所压倒,这使得他们原本微弱无比的感知能力更加得不到锻炼,从而慢慢泯灭。
中国文化的发展,一向如鬼打墙般的轮回,传统中的“我”,皆是“我执”,终究跳脱不了轮回。何金安的创作是有方法而无固化程式的,他的每一张画都不是预设的填充,而是一个鲜活的新形式,他敏锐地感触,从自然中捕捉最打动他的信息,他的经验不是预设的,是流动而激越的。多年来何金安对于油画媒材的熟悉,已使他摸索出驾轻就熟的技法经验,在感知与表达之间,他已没有当初那种欲弃之又转而珍惜的障碍。这种油画语言自洽的演化生成,或将引他通往自由之境。
感觉节气——读何金安的油画写生作品
文 /刘伟冬 南京艺术学院院长、博士研究生导师
何金安曾经用“秋分”为书名出过一本画册,这个节气的名称和他画册里的作品十分的贴切;它们之间的那种微妙勾连似乎触手可及,但却又说不出来,也许就应了那句老话——说不出来的好才是真正的好。关于二十四个节气,我是在初中时候就学过的,至今仍能一口气的背下来。在我们这个曾经以农业为根本的国度里,“不违农时”应该是一条铁律。它是我们的生存之道,也是我们对自然最深刻的认识。
何谓自然,天地万物。我们之所以称之自然是因为所有这一切都是按照自己的样子,自然的形成,自然的呈现和自然的变化。当然,在我们面对自然,尤其是画家在面对自然时一定会有所选择,但尊重自然规律,深谙自然之道是一切选择的条件和基础。现在,我们就来看看何金安选择了怎样的自然,他又是在怎样的维度上理解自然和表现自然的。不难看出,在他最近的作品中,他在季节上选择了秋天,在时间上选择了黄昏,在物像上选择了树丛、灌木、草地、芦苇和池塘等等。总之,他在微观层面上选择了自然最基本的元素,也正是用这种元素构成了他的自然,他的风景。
首先,他用翡翠绿和宝石蓝确定了秋天的色调,与传统约定俗成的“秋色”拉开了距离,也使他的秋天富有了个性。他的树是绿的,草是绿的,水也是绿的,连颤动的空气也是绿的。但我更觉得这种主观色彩浓郁的基调应该是来自客观自然的某种神秘启示,而不完全是画家的主观想象。这些启示一定存在过,但现在却变得模糊了,若隐若现,最后连画家自己也很难解释清楚了。我们知道何金安常常会在野外写生的时候打电话给朋友,倾诉他的感受和发现,或许正是因为这种感受和发现的稍纵即逝和不可捉摸,他才会如此迫不及待地需要现场的即时交流。有趣的是画家用纯净透明,甚至是明快的绿色表现出的秋天,却依旧洗不尽依恋和伤感的情绪,或许这就是不可名状的自然之道,一旦沾上秋天,踩中了自然的节律,就逃不出这样的宿命。
面对自然,如何画出好的风景画,在这方面我们已经有太多的教科书。19世纪以前,画家们讲究的是层次、结构、秩序和空间感,色彩似乎无关紧要;到了印象派,人们又不遗余力追求色彩在光影中的微妙变化和炫目斑斓,结构和秩序等元素被彻底消解了。其实,这两种方法都曾遭到后世的病垢。在自然面前,前者为被动的奴隶,而后者则为主动的奴隶。其实,在表现自然的方法论上,何金安是有他的独到之处,也正是他的这种独到之处让我印象深刻。他既不让自然去约束自己,也不机械地去模仿自然。他试图为自然的丰富姿态和美妙韵律在绘画本体语言的系统中找到对应和转换的关系。所以,他作品中的物像与其说是被生动的塑造,倒不如说是本体语言的魅力彰显,从而使视觉形象转化成了本体语言表现,而本体语言又契合了视觉形象塑造。正是他的实验和努力,使自然的丰富性与语言的丰富性之间的对应和转换变得更加完美。如果把他表现同一地点的照片和写生作品进行比照,就可以更加清晰地看出这种对应和转换的完美性来,生动鲜活的语言(方法)在自然的每一个角落都能找到它们的知音伙伴儿。所以,他的风景是自然的,更是艺术的。其实,何金安选择的方法是一条艰难之路,它要求画家在绘画本体语言的表现上做出更多的探索,在偶然中寻求必然,甚至可以建立一种写意油画的语言系统,这对中国油画的发展将意义非凡。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我们有理由相信,以何金安的智慧、执着与对艺术的敏感,他会走得更远,他也能够走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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